西外人文论坛：寻找第十个缪斯

tomchina55

文/张晓晴
    “精彩文章的标准要凤头、猪肚、豹尾，很多人以之比人生。那猪头开篇的人生可否有精彩？”
    “山鸣谷应，云集响应。物理上的定律真的可以迁用与人与人之间？”
    2015年4月10日的西外外国语学校创新实验室，这个思想的实验场，火花突闪。余党绪，生于楚地的上海市特级教师，一脸淡静地提出他逆天妖艳的“天问”。他把哲学家海德格尔(Martin Heidegger)最艰深的“去蔽”理论迁到写作教学中，轻巧顺手得如同抄起一杯慕尼黑黑啤，分分钟烹制出一道怪好吃的瓦罐烧鸡。

   
    台下神思迷醉的西外学子们也许不知道，讲台的余老师，也算的是一名来自于80年代那场人文复兴运动的年轻的“遗老”。而这堂独特的讲座，刚刚拉开西外人文论坛的帷幕。西外人文论坛，更像是一场预先张扬的理想主义复辟战。
    如果不能复兴，那就算是一场复辟吧。
    “海派近商”，四月的上海，依然是一派被物欲吹胀泛红的繁华。沪市再创新高，在镀金的荣光中，很多人几乎忘记了头顶的雾霾和内心的虚空。而人文论坛的旗号“寻找第十个缪斯”，美好壮丽得像从前人文复兴时代的遥远回响。“十年的国际教育中西融合课程实践，缪斯在西外有各种化身”，论坛策划者孙琳琳老师自豪地说。

   
    这一天春风浩荡，前来西外的骑士军团阵容华丽。除了余党绪，还有外滩画报执行主编田健东（著名诗人余弦），学林出版社社长段学俭。而在西外与他们会师的不是别人，正是西外学校的总校长林敏博士。主持这场论坛的两位年轻教师，一个是长发飘逸的美女许欣，毕业于香港中文大学的高材生；另一位陆天又，是西外第一届高中毕业生，在复旦大学和英国深造后又回西外教书，这个传承着西外“文脉”的小姑娘，一袭红衣，一头短发，清丽得像一蕊春兰。
    西外行政楼会议大厅，座无虚席。西外数百名教师参与了这场盛大的人文论坛。在宾主双方简短的赠书和授牌仪式后，余鋆老师用纯正的意大利语为大家献上一段动人的歌剧，为西外人文论坛“先声夺人”。“未来的人文教育是什么样的？”“传说中艺术有九个缪斯，那我们这个时代会有第十个缪斯出现吗？”
    奇妙的是，人文论坛的寻找缪斯之旅竟然是一群“理想主义者”竞相追忆80年代的校园开始，那个高举理想主义大旗的时代，精神自由、价值多元被大写，谦逊质朴的田健东先生讲述起他的母校，丽娃河畔的华东师大，那时的教育界还存留着“大学者，非大楼也，大师之谓也”的道统。
    余党绪老师接过他的话头，强调目前教育界盛行的是一种匮乏补偿式的教育，因为“穷怕了”，即使物质世界已经很丰裕了，很多教育者和被教育者都缺乏超越意识，依然不敢去追求其他的自由。若无自由，谈何人文？西外才子，傅乐和老师则提出了语文学科的意义，如果理工学科是要去精确掌握外部世界，语文则是向内延伸，追求心灵幸福的学科。语文老师挽起剑花，其他老师还坐得住吗？一时，论坛气氛愈加热烈。

   
    当问及心中的缪斯，学林出版社的段社长则指出，他的缪斯永远只有一个，就是他的夫人。这番真性情的表白赢得大家的喝彩。随即他又补充，如果一个孩子会敏感到为美好的东西堕泪，为一株小花心颤，那那种纯净的眼神，也许就是缪斯存在的证据。
    作为人文教育的践行者，林敏总校长则强调了大人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质。砸破当代文化的玻璃钟罩，为精致而支离破碎的人文精神注入元气，可以追溯到14世纪的意大利，那些时代群星璀璨，从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彼特拉克……曾经匍匐在精神泥泞中的人们开始用好奇的目光重新定义世界，人成了万物的尺度，他们既目光宏远，又能脚踩大地。他们用全部信仰全部行动来追求真实。“不真的东西必定是不美的，也不是善的”，知行合一，真正能赤脚行走在现实泥泞中，舍得被泥土弄脏双手。是理想者，更是行动者，心有猛虎，却又能细嗅蔷薇，这才是理想的人文教育。
    文雅秀美的王淼老师把西外的人文教育在经典阅读、戏剧表演等方面的探索路程讲述了一通，神思妙语，如同珠玉掷地有声。西外的很多老师也被论坛的发言深深震撼，竞相讲述自己的见解。
    春日花影迟迟，论坛的余韵绕梁，大家依然陶醉在温润厚重的人文之光里。主持人轻声吟诵起了古老的“侍坐篇”，似乎两千多年前的舞雩春风和杏坛绿荫正缓缓弥漫在西外校园的书窗楼台。也许很多年之后，很多老师提起这个下午，会这么说：
    “是的，2015年4月10日那次论坛，那场关于人文讨论，关于人文复兴那场美好的侍座，我曾有幸参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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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外国语大学西外外国语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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